*上中下写完了诶,我真棒。
我知道有三个人喜欢你。/是谁啊?/我呀我呀我呀。
李懂今天醒的比顾顺要早,他搂着狙击手的腰,懒洋洋地不想动,顾顺的肚子在他手底下一起一伏的,睡得相当安稳。他就这么默默感受了一会儿,顾顺就也醒了,李懂盯着他脑袋上砰地一声亮起来的粉色99,想起了节日礼花。
但顾顺没有立刻喊他起床,而是静静地躺了一会儿,接着让观察员惊恐的一幕出现了。
他脑袋上的数字下降成了橙色的98。
他们的呼吸仍然是同一个频率的,两个人都醒了,却谁也没有跟对方说话。过了好一会儿,到了他们应该起床的时间了,狙击手回手摸了摸观察员,喊了他一声:“李懂?”
“到。”
“醒了不起床?”
“你醒了也没叫我啊……”
他有点委屈,一般是要呛他一句的,但李懂说不出口,只眨着眼睛,死命地盯着那个橙色的98。
我做错什么了吗?
李懂已经习惯了他脑袋上灯泡一样的粉色99 ,顾顺坐起来,李懂还是抱着他的腰,身体前倾,脸埋在顾顺的腰间。狙击手摸了摸他的脖子,没发烧,于是揪了一下那块肉,不自觉地哄他:“跟我一起洗脸去?”
“啊。”
观察员乖乖跟在他身后,像没睡醒似的,站在水龙头前面了还是一副愣愣的模样,眼神迷茫地往他头上瞅。
顾顺伸手按了一下他的脑袋,咧开嘴笑了。
“洗脸!”
那个98岿然不动,李懂猛地打开水,洗着洗着脸就一阵委屈。
狙击手都他妈的是大猪蹄子。
射击训练的时候观察员更不对劲儿了,他抿着嘴,气哼哼地打完一梭子弹,换弹匣的劲儿比掰敌人胳膊还使劲,顾顺回头看他一眼,没看出个所以然。思前想后也弄不懂,难道是今天醒得太早没睡饱,起床气吗?
这也太孩子气了,顾顺轻微地叹了口气,要不今天帮他把训练日记写了吧,也好早点睡觉。
李懂注意到顾顺的眼神了,但他更气了,98,98个屁!当是虚假广告打折呢你?
这种焦躁一直持续到了傍晚,观察员被狙击手抱在怀里,一人手里拿着一把狙击枪,李懂全神贯注地盯着移动靶,顾顺的呼吸就在耳边,还有甜甜的口香糖味儿,他屏住了呼吸,顾顺立刻就发现了。
“放松!肌肉紧张怎么扣扳机?”
李懂被他训完条件反射地按着他说的做,但忍不住生气,现在他不能回头看顾顺,但这都一天了,顾顺除了训练也没往身边凑过,脑袋上的数字跟他亲自己之前那个97一样,无论他犯错误,还是不犯错误,岿然不动。
他的口香糖是西瓜味的。
还是自己给他买的呢,猪蹄子顾顺。
打掉最后一个移动靶顾顺把枪收起来,伸手摸了摸观察员圆溜溜的脑袋:“生气了?”
“没有。”
他闷闷地回答,声音明显带着委屈。
“别生气,今天晚上吃红烧肉,给你买。”
红烧肉只有补给舰刚到的这一小段时间有,每天的量不少,就是得排队。顾顺端着盘子慢悠悠往回走的时候李懂还是控制不住向他脑袋上看,橙色的,队长路过他旁边,发现桌上还什么都没有,把自己的蚝油生菜给他了。
92,老父亲的数字。
副队赶紧把自己的醋溜豆芽也贡献了,92。
你们俩还挺相得益彰,希望你们结婚。等等,李懂回头看了他俩一眼,确认现在两个人的目光都从自己身上移开了。
那个92是副队对队长的,徐宏同志大大的眼睛里充满着亮晶晶的崇拜,他俩下午去练沙盘了,估计对队长的崇拜更上一层楼。而队长小小的眼睛里,充满了大大的疑惑,徐宏不吃饭看自己看什么?眼睛还那么大,瞧不起谁呢?
他又往旁边移了移目光,石头和佟莉的100差点晃瞎他。
顾顺终于把菜放下了,他把筷子塞进自己手里,然后给观察员夹了一块肉,瞅着桌上的俩素菜乐了。
“你这自己就能给自己变出来啊?”
“老父亲给的。”
队长他俩下午干啥去了,为啥副队的眼神又在发亮?
顾顺用眼神质问李懂,他忙着吃饭,观察李懂的困惑导致他比平时还饿。观察员显得闷闷不乐,也没回应他疑问的眼神,心情不好,只吃了三大碗饭。
吃完了饭又上训练场抻了一会儿才回去休息,李懂坐在床上看着顾顺脱了个赤膊,短袖脱下去露出那块伤疤,前面是一个圆圆的点,后面是长长的缝线,形状歪歪扭扭,一点都不好看,而且看着就疼,陆琛胡说。
狙击手都洗漱回来了发现李懂还在那儿坐着发愣,觉得今天真的特奇怪,忍不住开口问他:“怎么了?”
顾顺往头上套背心,弹痕被衣服挡住了,李懂懵懵地盯着他看,这让狙击手更困惑了。狙击手两步就走到观察员面前,皂白分明的眼睛抬起来,瞳孔不吸光一样沉沉的望着他,仿佛在狙击目标,用上了百分百的注意力。
“怎么了李懂?”
你才是呢,怎么了呀。
他说不出口,这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,但他不想问顾顺为什么你好感度下降了,好像自己特别小气似的。他这么别扭着,顾顺就蹲在地上看他,双手都放在他膝头,嘴唇翘起呼吸沉静,确实是在狙击。
顾顺在观察李懂,而观察员自己的思维已经跑偏了。补给舰的女兵这次他见到了,全都对着顾顺冒着粉色的泡泡,到自己这儿就是橙色的母爱,简直搞不懂,但顾顺把草莓罐头递给自己的时候她们更开心了,不知道为什么。
“狙击手不是大猪蹄子!顾顺不是!”
她们迎着风喊,喊出了中国海军的气魄。顾顺在旁边得意洋洋,一把把他搂过来,呲牙乐得欢快,也不怕灌一肚子风。
李懂忽然抬头,骂了一句:“大猪蹄子。”
“啊?”
顾顺哭笑不得,不知道自己哪儿惹了他,小观察员的背影带着一股炸碉堡的气势,洗漱完了也拒绝抱着顾顺睡觉了,狙击手盯着那个气呼呼的后脑勺,翻身抱住了他。
“起开!”
“不起。”
顾顺声音懒洋洋的,还用脑袋在他脖子后面蹭了两下。
李懂被他蹭得烦,伸手去揪他后脖子,顾顺的怀里很温暖,导致他向后划拉了两下就开始打哈欠,狙击手把他还往后伸的手握住,轻轻放回身前,低头亲了亲他脖子后面的痣。
早想这么干了。
心满意足的狙击手和因为心烦今天格外认真训练的观察员都睡着了。
第二天仍然是李懂先醒了,他这次倒是没做噩梦,但是梦见兔子都跑了,追了半夜的兔子。
顾顺的手握着自己的手腕,那块皮肤被他高热的体温熨着,仿佛不是自己的了。他以前不觉得好感度这么重要,因为喜欢藏不住,他已经不是辨认不清坏人的小孩子了。
但他就是对那一点数字耿耿于怀,顾顺的行为跟平时没有区别,就算在刚刚见面的时候90出头,确实皮得要命,但也稳得要命,好像从来都不会对自己不稳定的状态产生什么不耐心一样,一旦自己做得好了就会夸奖,所以他才以为这是老母亲的爱。
好像那几次都是做得好了,顾顺的数值就会上升?观察员的眼睛亮了,他兴冲冲地怼醒了狙击手,差点扛着他去洗漱。
顾顺蒙了一会儿,今天这是睡饱了?
他看着那个晃来晃去的脑袋,上手揉了揉他睡出来的呆毛。
“啊?”
顾顺又愣了,今天他的小观察员不太对啊,这么兴奋。
事实上李懂比他想得更兴奋,今天浪大,大家跑得晃晃悠悠,队长大手一挥,这么好的环境,不来三百个蛙跳可惜了,最后全都瘫在甲板上挺尸,只有李懂,跑到他面前来亮晶晶的盯着他。
顾顺乐了,顺了他的意,冲他点点头:“干的好。”
失败了,顾顺的数值没动。
但他不气馁,这只是训练的一部分,还有别的呢。
接下来的体能训练和射击训练,顾顺充分体会到队长种菜的心情,李懂练完了就会乐颠颠地跑过来,小手背到身后,直直地盯着他的脸,等着他那句:“做得好。”
夸完了他就跑走了,顾顺自己站在原地,歪了一下脑袋,虽然困惑但笑得开心,一天的训练圆满结束后狙击手叫住他,从兜里掏出一块糖。
“奖励你。”
李懂眨巴眨巴眼睛,抬头看看他脑袋上的98,再看看顾顺柔和的表情,把糖纸剥开,怼到了顾顺嘴里。
数值没上升。
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难伺候?
观察员叉着腰走了,连枪都不拎,顾顺把两把枪都背到身后,任劳任怨地跟着他一起吃饭去了。
连续两天观察员情绪都很反常,顾顺洗完澡坐在床上,希望能和李懂谈谈。
没一会儿小观察员擦着头发出来了,俩人一个坐床头,一个坐床尾,顾顺低头咳嗽了一下,做出一副非常严肃的样子,而观察员根本不买账,他抬头看看那个橙色数字,就闷闷不乐地低头了。
“李懂!”
“到!”
“你怎么了?”
“没怎么!”
“说实话!”
“真没怎么!”
谈判失败,李懂不想回答问题,很快就不耐烦了,一个飞扑扑上来把他带倒,顾顺控制不住自己,笑了出来。
“行吧,睡觉。”
他伸手关了灯,李懂在他身后蹭来蹭去,最后把脸贴在他肩膀上,不动了。李懂闭着眼睛适应黑暗,眼前忽然闪现昨天顾顺脱衣服的时候肩膀上那条伤疤,又想起罗星说,是他倒霉。
他不想让顾顺倒霉,他最好幸运到安全退役,然后他们俩一起回家。接着他又想了,自己这么幸运,怎么不能分一点给他呢,像是为了弥补这个遗憾似的,他闭着眼睛亲了亲他那块丑巴巴的伤痕。
顾顺腾地一声坐起来,他的眼睛被月光照得极亮,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。
“你刚才亲我了。”
李懂亲完了睁开眼睛,惊觉自己刚才做了啥,一下不好意思起来,他把被子扯到脑袋上面,不吱声。
顾顺掀起他的被子,手臂撑在他耳边,声音里带着满溢的愉悦:“你亲了我,我就是你的了。”
观察员被他发亮的目光盯得难受,伸手去推他的下巴让他离远点,但根本没用,狙击手的身形高大,一身腱子肉,他不想动谁也推不动,他执拗地盯着李懂,仿佛刚刚中了五百万,要再确认一次才行。
“那你不亲我一下吗?”
狙击手低头轻轻地在他嘴角亲了一下,再抬起头脑袋上的数字开始砰砰当烟花,升到了100。早说这么容易啊,他就不多打一组靶了。
第二天李懂终于问他,前天起床的时候在想什么,顾顺掏出来一本书,献宝似的。
“恋爱指南?”
“小姑娘们送的,挺有用,上面说我不能太急了。”
顾顺笑嘻嘻的,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啥,趴地上开始做俯卧撑,李懂低头闻闻书上的香气,一屁股坐在了狙击手身上。
“给你增加点重量。”
语气相当冷漠,顾顺不知道哪儿惹他,继续做俯卧撑,他又不沉。
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上面传来刺啦一声,顾顺回头一看,他把书撕了。
“?”
“上面说暴力不好,我觉得他说的不对。”
“啊?”
“就这么本破书你就对我好感度下降,推拉战术是吧?今天我让你尝尝湖南名菜条刷子炒肉!”
狙击手刚刚陷入爱情,就被他的爱人按地上一顿揍。
啊,罪恶的推拉战术。
end.